有如此大的破坏力。

出于这层关系，“常显观”得以保留下来，庙祝干脆供奉起江先主和他发妻的神像。

“常显观”位于被河道包围的川中岛，前后殿宇如同城楼般壮丽，宫观的基座都逾制动用汉白玉护栏和黄铜小兽装点，宫观西侧庭院里的香樟树至今悬挂无数簇新或褪色的同心结，当地人热衷以此祈福。

今日的宫观维护不佳，反而显得草树荒芜，杂草从石砖缝隙里探出，庶出的江后主考虑到皇后娘娘是他竞争对手江安民的生母，所以要求纪录片删掉涉及江康发妻的全部镜头。

谢天宇熟悉“常显观”的典故，历史的苍凉感陡然在胸中升起，他所搭乘的坦克前倾着翻过山脊，转动的炮塔将炮口瞄准宫观入口的石桥。

炮手发现一辆特别的卡车，车板上仿佛有个斜着向前推出的棺材，这是台防空导弹系统。除此之外，几辆使用坦克底盘，炮塔上安装四门高射机炮的车辆和雷达车被部署在路口。

居高临下发射的反坦克导弹毫不留情飞向面前的昂贵设备，整齐排列的卡车和油罐车在空地上引爆。宫观外顷刻间被起火的残骸占据，烟雾和低垂的云层融为一体。

一辆尾部起火的四联装高射炮车向前疾驰并用机炮射击谢天宇的坦克，炮车在殉爆前没能用密集的机炮命中敌人，最后只在山丘上掀起一片土雾。

步兵和装甲车辆翻过山脊的同时，老眼昏花的裴元济还在“常显观”的偏殿里拿着放大镜端详电子屏幕里的邮件，其中就有东都发来的嘉奖诏书。周围的参谋默然不语，没人提醒长官电脑本身带有字体放大功能，现在不适抖机灵的时候。

爆炸的巨响震落司令部墙壁上悬挂的纸质地图，桌椅上新冲泡的咖啡跃起老高，裴元济的老花镜耷拉下来，他恼火的叫道：“出了什么消防事故吗？”

频繁分兵的“飞熊师”急于应对各处袭击，早已心神不宁的裴元济把注意力放在物资中转站和三王岗阵地，全然没料到谢天宇有稀里糊涂冲杀过来的胆量。

司令部里的卫士架起长官立即突围，谢天宇正好坐着坦克泅渡过低浅的河滩，履带碰倒“常显观”石墙，炮手用同轴机枪扫射着四处溃散的御林军。

宫观内随处可见漂亮的红枫，目睹枫叶飘然落下，“千人军”将士自思这个神圣的地方杀戮实在是煞风景。

亢奋的“千人军”将士取出信号弹，他们紧张敲打着金属管底部并点燃引信，嗖嗖而上的火箭在空中爆出几个绿色星团。

“居然真把御林军搅乱了，现在不去抢功劳还等什么？”原先命令部队在战场边缘观望的王颢浩突然开窍。

纠缠不清的鏖战令人忽视时间，浓黑的烟柱在达远上空萦绕，血红的残阳不时把金黄色的落晖投射在两军将士冻僵的死尸上。

使用现代武器交战的双方忽略自然法则的力量，“常显观”附近的山林被炮火点燃，成群的飞鸟从战场逃离。

经历两日鏖战的谢天宇和孟川领着十几个用胶布蒙住眼睛的俘虏登上“常显观”俯瞰达远城区的观景台。

击碎“飞熊师”中枢以后，“振威侯”的将校倍感振奋，争先恐后进入战场的将士得以攻陷达远。不过负隅顽抗的朝廷官兵还在用高射炮射击昏黄的天空，一串串红色弹雨从装饰着广告牌和天线的城区建筑物顶部飞出。

一名亢奋的“千人军”士兵在烈焰飞烟的宫观厢房外发出狂笑，他捏住火焰喷射器的喷口四处扫荡，爆燃的火焰吞没殿宇的雕花窗棂。谢天宇认出对方，这是从劳改营里跑出来没几天的曾远裕，后者脸上挂着小孩放烟花时的质朴笑容。

这位身形瘦小的后生有着骇人听闻的经历，据说他当年试图前往富裕省份打工，半路上却用光盘缠，居然和同伙将一名出售千层饼的店主杀害，这仅仅是为了几百块路费。

年龄尚小的曾远裕未被枪毙，他无疑在以金钱为准绳的世俗世界里是个人渣，好在谢天宇不这样看，他有把握将恶人用在正道上。

对于难以适应平凡生活的将士而言，剥夺同一级别的生命可以感受到自身的强大，参与讨伐无道昏君的崇高事业更能激发肾上腺素分泌，曾远裕在谢天宇手里便是把利刃。

想要制止曾远裕的孟河鸣枪叫道：“该住手了。”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控制不住，真没办法。”表情狰狞的曾远裕竭力控制内心冲动。平时的他是个唯唯诺诺，毫不起眼的人，但对杀戮与破坏难以割舍，好像只有战斗才能让他从世俗里挣脱出来，重新向世界证明自己能掌控很多东西，弥补内心的空虚。

曾远裕作战喜欢大喊“为了人民”的浮夸口号，其他人听见这句话就知道准没好事。

“常显观”的主殿只被炮火打塌一角，迈着小碎步前进的俘虏队列里就有“飞熊师”的前敌总指挥裴成济，他在逃跑时撞上了黄济川的突击队。

裴成济的父亲裴直方是江先主的众多义子之一，一度赐予国姓，改名“江进孝”，然而后主并不卖裴直方面子，以至于他被人从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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