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次要战场，自己则领着四个营前去奔袭位于“常显观”的师部。

乘坐步兵战车与卡车前进的“千人军”将士看到高耸陡峭山壁，稀疏的杉树和松柏隐没云霄，幽深的隧道洞穿花岗岩山体，一辆毁坏的厢式货车侧翻在路边。

等到步兵战车的探照灯扫进隧道，墙壁上的瓷砖折射着反光，谢天宇借助无线电向同伴们说道：“不需要更多言辞，我们去把‘常显观’烧掉，丈夫当如云龙在草泽间吞云吐翳。”

步兵战车与卡车驶出漫长的隧道，谢天宇目睹一座不高的光秃山岭正作为“常显观”屏障，他跳上一辆“刘帝二型”坦克的炮塔，一把拎出戴着厚实皮帽的车长，抢过对方的无线电。战前的紧张情绪顿时缓解，众人哄笑起来，原来谢天宇非要亲自指挥一个机步连过把“披坚执锐”的瘾。

朝廷军队挖掘堑壕布置了几个牵引火炮阵地，几辆“捧日式”被半埋进土里充当固定炮台。夜空不时传出噪声，山空与上京的朝廷空军在支援别处阵地。

唐善及时提供炮火支援，流星飞向山脊化为一闪而过的亮光，橘黄色火球轮番升起，每朵火花都象征着“飞熊师”的装甲车辆或工事被击毁。

借助坦克前端的红外大灯，谢天宇的直属炮手透过夜视仪在泛着绿光的景象里寻找目标，朝着山脊上一辆缓慢移动的坦克开火，如果从轮廓上看该是辆“捧日式”。射出的第一枚炮弹令“捧日式”在爆炸带来的热量里模糊，掀起的沙土掩盖了目标。

收起密码本和无线电的谢天宇叫道：“打穿甲弹，穿透力不够，我想六百五十米的距离够近了。”

山脊上悄无声息驶出的一辆“博济式”炮塔上闪烁一串亮光。两秒钟后，谢天宇直属车组人员都能感受机炮撞击装甲板的震动和传递而来的热量。

遭到挑衅的“捧日式”驶离扬尘并从山丘上直冲而下，炮手连忙发射第二枚炮弹。穿甲弹击中“捧日式”正面，引爆附挂的反应装甲，但是对方丝毫没有减速。一发炮弹在“刘帝二型”近旁的一株枯木前炸响，两人合抱的老树在烟尘里四分五裂，树木枝杈倾倒在坦克的炮塔上。

距离还剩下四百米不到，第三发炮弹及时撞击“捧日式”的炮塔窝弹区，“捧日式”方才逐渐减速，车体发生一系列爆炸的同时仍在滑行。

意犹未尽的炮手发现原先尝试偷袭的“博济式”藏到土丘上一间农舍的背面，敌人将冷柴油注入灼热的喷气管，在侧翼形成一道夜色下难以辨认颜色的烟墙。

谢天宇见状说道：“希望我们的改装没有白费，靠近一些，然后发射反坦克导弹。”

苦于缺乏先进装备，“千人军”不得不改装为数不多的老式步兵战车和坦克，几乎每辆装甲车辆都有怪诞的附挂武器。

“刘帝二型”沿着崎岖的土路上升，压倒农舍旁的竹篱，碾过枯黄的秸秆地，炮手拨开保险灯，按下操纵杆上的按钮，炮塔右侧突兀的挂架上爆出火花，需要持续制导跟踪的导弹在空中拖着灰白尾气微微转弯，在电光火石间击毁藏匿的“博济式”。

明灭的火光在“常显观”西侧的山岗闪烁，“千人军”步兵忙于跳出卡车车棚，闯入融雪时节泥浆泛滥的战壕。占据制高点的士兵浑身污泥，他们俯瞰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沟，对岸就是在夜幕下仍亮着些许灯火的“常显观”。

江先主藐视所有宗教，帝国的神明只能有一个，现今的“划水道”庙宇多半是后来的信徒出资重建，“常显观”却是例外。

早年的江康寂寂无名在街头混迹，他清楚炸油条不是来钱的长久之计，所以不时搞些走私活动。江先主没少途经归门，“常显观”算是藏匿物资的窝点。“常显观”外有间不甚起眼的旅店，青春靓丽的老板娘就是江先主的发妻。

每当江康独自或呼朋引伴到来，老板娘会一杯接一杯为他倒酒，看着他一饮而尽，费用分文不取。倚着桌台的江康总是不停讲笑话或倾诉烦心事，二人的关系如胶似漆。老板娘父母早逝，早早经营着祖传的小旅馆，虽说不算富裕，条件却远好过拉个小推车沿街叫卖油条的江康。

同行的走私贩子嘲讽先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江康听罢理直气壮的说道：“癞蛤蟆就该吃天鹅肉，不然去吃苍蝇不成？”

江先主发迹以后，人们还经常看到这对夫妻用土话“讨相骂”，直呼对方过去的外号。江康会显露出普通人的一面，他变回那个能言善道的“破脚骨”，想尽办法哄夫人高兴来忘掉争吵，江夫人也能令易怒独断的先主暂时冷静下来。

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伪装，江夫人不埋怨先帝拥有太多情妇，反而设法帮江康物色更多美女。话说回来，江夫人并没有才干，娘家也毫无影响力，江先主对此沾沾自喜，他杜绝了可能出现的外戚问题。

江康尚未称帝，发妻就死于宫外孕手术，江康起初强忍着不流眼泪，但当他在东都街头听见卖油炸棍的吆喝，不免在嚎啕大哭的同时说道：“没人再叫我‘江油条’了。”

后世感叹如果江夫人多活上几年，先帝的荒唐举动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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