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面，从开始两口子的骂，终于越来越凶了，几乎要打起来了，李贽把父亲拉出灶房，自己帮母亲干起活来了，李虎民大声吼喊道：“我亏死人了，煮个屁，煮肉哩。***人家一大家子和和气气地过年，我亏死人啦！煮肉给谁吃呢？不煮了，扔掉算了。”要不是李贽来得快，煮肉的锅就被砸碎了……李虎民出去了，晌午已过……李贽拿起那封信看起来，心里也担心起来了，不过还是硬着肠子对母亲说：“他们不回来过年就算了吧！在城里比老家热闹，我知道大哥不会写信，凑凑合合地写了一大堆胡话，再也没有什么事。”肖爱琴已经没有耐心包包子了，她对小儿子淡淡地说：“你还不明白么？快把肉捞出锅来，我很困，歇上一会儿再说吧！”“你歇会儿吧！妈，也没什么活了，我来做。”李贽见母亲脸色不太好，又拿起信看起来，忽然跑去对母亲说：“给我大嫂的病还没有看好，这么长时间了。”“咳！你看信上写清了没有！”肖爱琴在沉思中。“我两个姐姐一定想给家里写信的，听了大哥说信已经写回来了，她们也就没再写回来，这没有什么呀！至于过年要用钱，他们早就寄回来了，知道家里过年不缺钱用。”李贽一直给母亲说话，但是母亲却不在乎，望着东房的电灯泡眼睛呆。李虎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连门也不开。外面终于“轰隆”一声巨响。放炮开始了。这个院子里一片寂静，像死一般宁静，李贽也无可奈何。夜，灯火辉煌。夜，失去了光明，淡淡的。只听地”吱—”木框铁皮门一声响，院子里进来一位手拄拐杖的老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小小的缠脚正来得快。李贽急忙迎上去：“奶奶！”“轻点！对我说，生什么了，是不是你爸和你妈又吵架了！”奶奶耐心地问。“嗯！”李贽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很矛盾。“你爸在哪间房里？”“西边那间房里，门关着，叫不开。”“不好，看看你娃娃凉地，快、快去端些饭来”奶奶也多了一份担心，“虎民，虎民，把门打开。”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向里面叫道。李虎民听见母亲来了，自然赶紧开了门，拉母亲坐上炕去。接着这位老母亲对儿子问这问地说起好话来了。李贽端来了饭，奶奶叫李贽离去。曾经在此之前，按习俗，做小儿子的都得端上酒菜去给父母拜年磕头，跪拜老祖宗的灵位，所以两小时前，李罗民他们实在等不住了，叫儿子李振贽叫了大叔两三次，知道况不好，所以就没有再叫。最终还是做母亲的放心不下，便跑来看个究竟。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眨着眼睛，欲无。直到最后，一个一个逃地失踪了。东方开始亮了，李虎民和母亲睡在一块，唉声叹气的声音仍然得不到终止。初一，李虎民不出屋子。要不是这位七十多岁的母亲，可能还饿着肚子。初一，李虎民关起屋子门，只许一个人出入，即他的老母亲。初一，肖爱琴也勉强露出一份笑意招待着一位位的来客。初一，肖爱琴也难以下咽已无味的饭菜。初一，李贽心事重重，孤身一人，不愿到大伙的队伍去高兴。正月初二清早，天还黑沉沉的，李虎民就去车站坐车去了，但是一辆车也没见到，直到晌午。李虎民每天去等车，坐车，当然是急着要去咸阳看看到底怎样了。从初三到初五，失望而归。从初六到初七，两天都误了车。初七早上，决定由肖爱琴带着李贽去咸阳，李虎民待在家里照顾门户。由于起**早，匆忙之间，母子二人赶去车站。李虎民当然要送上车去，但到了车站又忘记带已装好的猪肉了，李虎民忙回去拿，眼看车就来了，已经远处听见了车的打鸣声。母子二人一时心急，赶忙分二路起找回李虎民去，可是已经返回去好长路了，从车站到家里，五里路有余，几乎返回去一半路了，拐拐弯弯的路，但是仍然见不到李虎民的面，又只好去车站，当肖爱琴快近车站时，李虎民已经在车站就等了，并且朝着走近的肖爱琴大声骂起来：“你回日你妈去了，车都过去了，坐你妈个屁……”听见父亲的大骂声，李贽知道又误车了，就也不欲再去车站。李虎民边骂也边骑自行车回家去了，没办法，母子二人也只能等到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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