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章脚步(11)

作品:《田野(全本)

秋天的圆月之下,微风吹动,天上的白云块披着薄纱在奔跑着,从月亮身旁而过,穿月亮而过,整个山沟里撒满了银光,肖爱琴带李贽拿一只小板凳坐在窑洞门前,欣赏月夜的一景一物,心里一股丰收的喜悦感。***李贽就在身旁自己玩耍着……忽然,李贽跑到母亲的怀里叫道:“妈,回屋里去,外面好怕人的。走嘛,回屋里睡觉去。回屋去。”李贽缠住母亲不放手。最后,李贽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母亲才把孩子抱回屋里去,给盖好被子,她正要走出窑门时,“咚咙”一声巨响,好像很大一块石头,落在门口,接着就听见窑上面的野草刷刷地响一阵,差点把她吓昏,她赶紧关好窑门,心里咚咚地直跳。她摸一下孩子的前额,怎么!烧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她简直急死了,但不敢打开窑门。这孤山窑洞里只有这娘母二人,大约十点半左右,李虎民在门外叫着开门。肖爱琴开了门才安下心来,但是孩子烧了,该怎么办呀!还没等肖爱琴说,李虎民就说:“三大(即三叔)老了,刚才不大工夫……明天,你带娃回家,把几个孩子照顾好,我回不来了,牛我抽空来喂。”他声音低沉。李贽整整烧一个晚上,虽然他母亲想了各种办法。等李虎民埋葬了他的三大,已是第四天了,李贽一直烧,身体稀软稀软地睡在炕上**个不停,昏迷不醒,当父母叫他吃饭时,他只是睁开眼睛看着父母,一句话不说,好像父母根本不存在似的。每到半夜的时候,他就**着说:“妈妈,拉牛套喂喂去吗,拉牛套喂喂去,妈,拉牛套喂喂去嘛,拉牛套喂喂去(拉牛用石磨子磨面的意思)。”母亲答应着他,问他,但从来没反应,偶尔间又听见他哭一下。父母亲昼夜守在他稀软的身体,眼睛血红血红的。可是他仍像和外界隔开了似的,睡一会儿,**一阵子,就这样来回反复着,把医生请来,无法诊断病,所以也不敢治疗,只好让李贽的奶奶用神术了,李虎民出去在十字马路上、灶、门前烧香点火。第四天晚上,李贽总算清醒过来,叫着妈妈说:“妈妈,我要吃奶。”母亲当然给他奶吃。他仍然身体稀软稀软的。全家人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伤透了心,流尽了泪。总算孩子醒过来了,谢天谢地,真是药灵不如命大。等李贽能走路的时候,全家人紧揪的心才放松了,但总是让人悲观,从此李贽走起路来消失了“咚咚”的声音,走起路来,软绵绵的,好像没有一点精神。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年正月里,即一九八二年,李贽不足六岁,他是十一月的生日。一天母亲现李贽的头顶上起了两个小水泡,明亮明亮的,但是没过一会了,现越来越大了,快地简直出人意料,这时候已经天黑了,在煤油灯下,李贽被母亲搂在怀里,当时李虎民还没有从山上回来,其他孩子已经睡觉了。还有李成贽跟着父亲去了。肖爱琴现这个奇怪的现象,赶紧用指甲把两个正在长大的明泡掐破,里面流出了淡黄的水,肖爱琴问儿子:“疼不疼?”“不疼。”李贽说,他快睡了。第二天早上,即正月二十日,母亲现李贽头上的明泡有八个之多,赶紧对虎民说该怎么办?李虎民说:“不要再掐破,我去叫医生。”等医生来一诊断,说那叫“黄水疮”不能叫破,破了就感染。但现在已经晚了,早就掐破了两个,后来长出的明泡在医生的治疗下,不到两天时间就好了,但破了的两个越来越严重,父母亲看着孩子又一次昏迷过去,痛苦的眼泪流了**又**,一句话不说,要么李虎民把肖爱琴气势汹汹地大骂一遍又一遍。眼看着孩子的一昏一醒地越来越严重,却没有办法,几天之后,父亲才把粮食卖了些,抱到公社的医院去看病,但医生冷淡地说:“成了那样子,看不好了。”李贽头顶上的两个疮已经烂地跟稀泥一样,母亲给敷上药时,把一张药膏的纸可以全部塞进去,但对李贽来说毫无察觉。只是像以前重复着一句话:“妈妈,拉牛套喂喂走,妈妈拉牛套喂喂走。”肖爱琴有时候放声痛哭:“我的天哪,是谁把我娃的魂勾走了呀……”李贽开始每天打两针青霉素,几天之后,每天打四次,半夜里又打一针。李虎民后来每当拿起针管,就眼泪直涌,口里伤心地喃喃道:“我的儿呀!你叫爸怎么给你打针呀!两个屁股全是针眼呀!”尽管如此,病还是得不到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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