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行，就这一次，再聚了水就放不成。***”彭盖子后退一步。支书也答道：“就这一次”，他看了看飞散着的云块，很自信似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人们都各回各家了。可是风暴却在后面，连大队支书也没想到，答应一次竟然等不到天晴再商量的时候。一阵大雨之后，雨停了，天边开始有片蓝天了，人们都在高兴地感叹道：“这下可盼到了天晴，好几天的魔鬼雨终于停了。”农历七八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阴阳瞬间，雨停了不到半个小时，黑云又压了过来，倾盆大雨更加猛烈地下个不停，立即路上水漫一片，水流加急了，只听得水渠里的水，轰轰轰地响个不停。待在家里的李虎民一想，他可能有所猜测，便冒着大雨跑到儿子的庄界那儿看水势如何？果然不出所料，那个水眼又堵上了，他赶忙上前去拆，可是刚刚到达地点，跟在后面的彭盖子立即来了个背部棍打，是用铁锨把狠狠地打了李虎民一下，紧接着又是向头部一下，还没等虎民来得及反应，随彭盖子而来的侄子和外甥二人赶到便打了起来，李虎民岂能有机会还手，喊了几声便倒在了雨地里，闻声而来的李成贽和李海民也赶来分别和彭的侄子和外甥打到了一块。彭的侄子正是以前在村三制级小学任教，现在已被撤职的彭先生，他瘦高个子，一双出名的八字步。彭的外甥是声称“打擂强手”的流浪分子，李家三人很快被打翻在地。连手中的铁锨也被彭家夺去并大喊：“用铁锨打人，被我夺了过来。”彭家三人当然凯旋而归了，并且有了一把从李虎民手中夺回的一把铁锨。在场的李贽大声哭着，他的母亲急地不知所措……雨渐渐地停了，云还没有散去。而李家所伤三人中，李虎民是被打昏并且受伤最为严重，李海民和李成贽二人虽然打倒却并未昏迷过去，见况严重，便救人要紧，赶快拉来了架子车把李虎民拉着飞跑向七里之外的乡里医院。一路上，架子车飞跑着，管它什么泥水迎面贱来，所有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连架子车的副条也失去了面目。汗水、雨水，谁能辨认，风声、步声，正在交错，紧追在后面的李贽很快头冒热气，拼命地跑着，水渠流水拍掌向他鼓励，西风从后吹来，给他助劲，树木向他摇手，愿意携手相援，鸟雀从头飞过，替他洒下一把同的泪水……三锁记几个月后。一个平静的日子里，蔚蓝的天空中飘荡着几朵白云，秋风带着成熟的苹果香味纠缠着公路上的每一位行人，一个身着蓝色秋装的少年健足独行。他左肩背一黄色书包，右肩白布包着圆锅饼的长长阴影在很有节奏地摇动着，一双洁白闪光的运动鞋正一前一后地闪着，好像儿童节日的那种步伐，轻松、灵活。“叮零零”忽然听到车铃的响声，李贽忙向路边靠去，一辆自行车从身边而过，是冰雪，接着一声问好：“你早！”“没你早了！”李贽见一面熟悉的笑容便调皮地回一句，望着那远去的自行车，李贽则有所思……昨日似梦，优美动听。记得自从那次演讲会以后，他和她的关系就越来越好，尤其是那一问一答式的数学解答题，作为一种联系方式，不如说是一种心理测术。“一道对数习题，请解答一下。”自习课上，闻顺便递来一个纸条，自然是一道难题。经过一番苦费心机，仍是叹息一语：“这……”是温和的脸面，立即出现在他的眼中，动的一双眼珠，似乎包罗万象，仅待节日似的预告，而这时的他又好像是个接收器……哦！是对数题，是一道对数题，一道对数，他却好像被难住了，对不起，多少张纸条，多少道对数题，多少次对话，多少种目光，他却想到的是另一种，责任，无可相告。“似乎痛苦，对吗？”一句轻柔的询问声冲击着他的灵魂，接着便是一张张互递的信条，上面写着：“……我激动……”上面写着：“……纯洁、高尚的心灵……”含羞、不语、矛盾，不自然——很快，李贽抵达学校。前几天他搬回宿舍里住，是因为学校规定：凡是家距五里之外的所有男女生必须住校，并缴费30元。忽然的通知，立刻转成了命令，尽管已经快放假了，连借助亲戚家便宿的余地都没有。他交了费，为了能上到学，不再被赶出课堂。由此及彼，由今忆往，曾经在1991年春学校为了迎接一次省级大规模检查，学校停课一周，漆门涂墙，苦心设置，手拍花园，植松平院，师生动员，收费30元。而记忆最清楚地是当“检察官”抵校之后，学校路主任的两句谜语，面对每班两名代表道：“这次非同平常，上级问啥说啥，知之叙好，不问不答……责任自负……”是的，可是今日又吹来了什么风，李贽是否有些麻痹，他正在准备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几分钟前，班主任吩咐他到：“这节班会课由你主持好了，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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