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不理，不开门。后来听到父亲生气地骂着走了。“好！”李贽心里高兴，手里的钢笔头快速地旋转起来——正在这时，一道题还没有得到最终答案的时候，忽听地“喳”一声巨响，喂牛屋的门被父亲使劲一推，里面的关子坏了。父亲正涨红着脸冲进屋来。从儿子的手中夺过钢笔一折两半，撕碎了作业本向院子里扔去，把一堆书推翻在地，同时咆哮如雷般地骂道：“我叫你看，我再叫你看书，看你妈的个屁……”李贽被这突然地袭击惊得不知所措，头脑鸣，大哭起来，并且叨上一句：“不让人看，现在又让人去调，我……”“好！我就让你看……”父亲抓起一本书便向坐在炕里面的儿子打过去，又抓起一本……母亲赶了回来，岂能阻挡住，见父亲马上大哭了起来，口里痛苦地叹道：“我亏了人了！我亏了人了！……”同时抓起一本书就撕，接着又是一本抓起……李贽岂能允许自己心爱的书被父亲一本本地撕碎呢？他便从炕上赶下，双手抱起父亲的腰向外面移去，他知道在手的一本书已经无法收回，可是自己实在力量有限，一松手，那本书便被父亲摔在院子里，只见这时的父亲趴在地上，一边痛哭着，一边双手拍打着地面，母亲也不能劝服，随着眼泪流出。一切都是李虎民爱面子，毕竟全村就自己家有一台彩色电视机，正想给别人炫耀一下，却被儿子这样一搞，丢死人了。多云的日子，太阳正在一次又一次地躲向白云背后……院子里三双眼睛，六眼泪流，李虎民更是气得要死，已在口口声声地骂自己：“唉——我亏了人了，我亏了人了……养了这么个儿子……”可是怎么办呢？在母亲的帮助下，李贽又拉起父亲到东房的炕上，顺手闭上门，自己一个人哭泣着去整理自己的书本了……后来，他又坐上了炕头，呆起来……“娃呀！你就怎么不聪明呢？咱家来了客人要看电视，只有你会调节，让你放一下……就是把你叫不来……”母亲坐在炕沿上对儿子叹息道。也许正是由于父亲的望子成龙心极为强烈，恐怕因看电视而误了儿子的读书，才开始那样骂你的？也许儿子的心灵受到了委屈又碰上一道难题，心不好？可是，竟然如此疼爱儿子，但儿子就是在客人面前不给自己面？为什么？这时候，可能难得心，更没有李虎民的心复杂，越是复杂，又无人劝说。他终于不能忍受了，才生了如此不愉之事。下午两点钟左右，意外的事又生了。东房仍是闭着的。“儿子，来把饭给你爸端去。”母亲喊他，李贽嗯了一声。可是他不在呀！东房里有一个套门，是去厕所的。是否去厕所了？李贽把饭放在炕上，离开了。“叫醒了没有？”母亲问道。“人不在”。儿子答道。“这下子看怎么办呢？去哪了？”母亲可着急了。他又去厕所看了一下没有人的。“到哪儿去找呢？”儿子疑问着，并和母亲分头去找人……父亲曾经常去的人家？没有。奶奶家！没有。是否去了沟里的破窑洞？李贽这样想着找去。“李贽——”一小时后，母亲站在高处喊儿子了。原来肖爱琴在打麦场所盖的小房子找到了丈夫。凭他无论如何，也休想拉得动丈夫，为了把睡在柴草中的丈夫叫回家去，所以他才回去找儿子了。儿子李贽赶紧跑着赶来了。“爸——”紧接着一声大叫，李贽向父亲扑了过去，急忙夺回了已经被父亲举到头顶的一块砖头。“爸！您为什么要这样呢？我错了还不行吗？爸……”李贽看到父亲正欲自尽的场面吓得哭了起来。他一边向父亲认错，一边拉父亲起来回家，“爸，我给您端饭吃……可是您不在……您为什么要这样，小儿子不懂事，您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你的儿子呢……”这时候，李虎民紧闭着眼睛，口里出着粗气，不断地叹息着，好像对生活感到极度地失望似的，任凭李贽怎么呼唤，他还是一摊稀泥，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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