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十九章闹市行迹(12)

作品:《田野(全本)

“真的?这是你又开玩笑了。***”任老板并不感觉为怪。大家都知道王胖子装啥像啥,是个地地道道的社会演员。“老板,人心难测,相面难观,别看那小家伙老老实实的,现在丢东西了,看你怎么办?”王胖子继续说。任老板看他那极为严肃的态度才犹豫道:“奇怪!怎么可能呢?他连工资也没有要完!可是……真的人心难测。”“你若不信,就上楼去看吧!我和小申的几件烂衣服也都不见了,这我不在乎,在乎的是200块钱和几件新衣服。”王胖子要任老板上楼去看。凭着任老板的几十年交往经验,尽管对此事持怀疑态度,但不完全相信王胖子的话,只一句:“我赔你的损失。”有了任老板这句话,他自然放心,厨房里又热闹起来了,哪里有他王胖子哪里就是台戏,有开不完的玩笑,有出不完的鬼点子,有唱不完的“本帅大戏”“鱼吃虾,虾喂鱼,本帅张开大渔网,不但吃虾还有鱼。吃鱼,吃虾,狐狸后面一只狼,谁料顺手‘一粒米’狼翻本帅心儿喜,心儿喜,心儿喜……”这是他常常唱的顺口溜,所以并没有人在乎他今天心里确实有喜。到了晚宿的时候,无意中小申忽然现一张纸条,便喊了出来,却被王胖子抢了过去,他瞪圆了眼睛看后,不禁愣起来了,心里真是矛盾,如果把纸条毁掉嘛!万一李贽返回来怎么办?若赖账吗?凭着他能返回的可能性和任老板的判断,只能使自己处于孤立,不但骗不到东西,得不到一分钱,连关系都闹僵了,又要在一块儿生活,那岂不更坏,唉!死心了吧!还是把纸条交给任老板,就说是李贽做了好事,把自己和小申的东西整理好放在阳台上了,这岂不更好,一则表扬了李贽也纠正了错误,等李贽回来,关系一定会更加好的。王胖子想到了这里,连觉都没有睡,就把纸条送到楼下去,亲自交给任老板:“任叔,是我误会了,我们的东西全在,是李贽给我整理好放在阳台上了,钱也在,这是他留下的纸条。”“就说嘛,他那么老实,像小偷嘛?”任老板对着滑稽可笑的王胖子说。等王胖子走后,任老板便吩咐两个女儿把厨房打扫干净,把明天的菜摘好放着。若有李贽在,这些活他们就根本用不着干的。“爸爸,那小李子那么老实,有眼色,平时多连一句话也不说,他会偷东西吗?”老三姑娘对她爸说。“我想不会偷的,但是西安市大,啥人都有,多一份小心也好。”她妈妈说。“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出他像个小偷,干活那么灵干、老实。”老五姑娘说。“所以万一小李子回来,你们不要鄙视他,只要他能返回来,一定会更好,只是不知啥时候返回来,可能还不回来,回来更好,开了这么多年食堂,雇了那么多人,像小李子这样干活好的还是第一个见到。”任老板对他们说完,才去他自己的房子睡觉去了。天公偏偏不作美,自从李贽离去之后,阴雨连天。他会回来吗?任亚妮三四天以来,总是脾气,喜欢一个人静思,连她最亲的姐姐任亚丽也讨厌起来,更加沉默,更感孤独,有他在的时候,虽然并不多语,交谈稀少。可是他忽然离去,心里就难受极了,每到晚上,就思绪万千,那干脆利落,面从容,神态幽默,极具风度的小子形象就出现在她的脑幕中,洗也洗不去,甚至梦中也和他手牵手,和他游戏,潇洒浪漫,快乐如意。她真的喜欢做梦,每当姐姐拍她一把,唤她起**时,她便脾气道:“干什么嘛,影响别人,别管我。”奇怪!以前她从不是这个样子,只要天亮,她们尽管睡眼朦胧,但还是撕撕拉拉地起**了,姐妹俩非常和好。尽管好事两端,但她们谁也没给说,只有不完的孩子脾气。“这几天到底怎么啦?”她母亲关心地问任亚妮。“没什么,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她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只是做好自己的活,端饭,干杂活。话说李贽流浪了几天以后,于那天晚上付了住店费,身上只余五毛钱,自然只能靠步行走十几站路,实在走不动了,就顺便把包放在屁股下面歇上一会儿。路灯是调皮的,是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孤独地放着光芒。大街上的车辆越来越少,行人更是很少,热闹一天的城市马上就要入眠了。顺着一条宽阔的街道,李贽又移开了沉重的步子,在那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底下,他显得那样孤单,那样悲哀,就像生命结束前的挣扎,勉强地支撑着一副骨架,在繁华的城市区挣扎、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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