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家里来的，你母亲有病，让你最好回去看一下，他说你四个星期没回家了吧？”李民航沉着地说，还不等李贽回答，他接着说；“干脆你现在回去，过会天黑了，山路不好走。”李民航以果断的语气要求到。“我……我就走……叔叔……”李贽立即心里一酸，就像受到了雷轰电击一样，几乎都站不稳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觉得脑子里装满了酸水，感到天祸降临的不妙。三年来，他曾经有半年不回家的例子，在初中也有过，为了抓紧时间学习，他不愿把美好的时光熬在每周一次回家的路上。这一次怎么了，家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母亲，母亲，我叫妈妈，亲爱的妈妈呀！您的病不会有事吧！要知道，我最爱您，您是最伟大的母亲，儿子还没有上完学，还没有能力伺候您，还不会有错吗？止不住的泪水刷的洗遍了他的脸面，这时他连钢笔也来不及放好，快步推来他那辆曾经是父亲向大哥强求要来的自行车，供他上学用的。他匆忙而又紧张地打好气，对着姨妈说：“姨妈我回家去，我妈……”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大把的泪水侵蚀着他的双颊，他转头就推着自行车走了……山坡路上，他恨不得扔掉自行车，可是上了山，还有五六里的平原路。不行，他加紧了步伐，十个心里恨自己没长上翅膀，谁说科学达，为什么不给人配上翅膀，像鸟类一样，迅速地飞翔。渐渐西下的太阳，在落日以来的黄土飞扬中，隐去了原有的形象，像个鬼怪的面孔一样，刺眼般地红。一道狭陡的山路上，静的怕人，忽然吹来一股风，夹杂着尘土，向他围攻了过去，他大声地骂道：”不要脸的你来吧，老子不服气。”当他爬完山坡的时候，还来不及擦一下汗水，便用力地划上车子，咬紧牙关用力一蹬，似乎路旁的麦苗为他退步，深怕疾驰而来的“老牛出气声”把他喷碎。这是一个多么不寻常的日子呀！竟然如此地恐怖，若是心机不好的人，一定会招惹百步出血的，但19岁的李贽却毫不在乎，他只顾赶路，心里早已一片慌乱。近了，快了，到了，他跳下了车子，只听那辆自行车咔嚓一声摔在了一旁，他的眼睛近乎花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院子里人很多，有一位木匠正在拉锯锯板。他已经全明白了一切……他冲进了中房，“哎呀！爸呀！爸爸呀！您醒醒吧！您怎么成这样子了呢？这都是为什么呢？请说话吧！爸呀！请说这不是真的，告诉儿子吧……”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他扑了过去，搂住躺在硬板上的父亲摇了起来，他看得很清楚，父亲嘴角一绺血迹，眼睛紧闭着。可是，李虎民他已经永远地睡着了。马上，李贽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以另是另一个世界了，眼前是一位医生，是村医，他瞪圆眼睛看一遍周围了所有人，他看到了母亲，看到了母亲那红肿的眼睛露出了笑容，正在看着自己，连同五六个人一样，还有面容十分难看的大哥也靠在自己身边。“这是怎么回事，妈——”他猛地跪在母亲的对面，猛地过去抱住了母亲，急促地问道，接着母亲也哭了起来，接着便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娃呀！都是……我……的错……”“不，妈——告诉我，我爸怎么回事？”“兄弟呀！大哥对不住你，你大哥犯罪了……”李成贽也过来拉起李贽的胳膊哭了起来……这是在西边的屋子里，一切都是一片惨相，三个人叫苦连天，尽管有好几位阿姨好心劝慰，但仍止不住这种悲哀的绵延，继续……第二次，李贽晕了过去……原来，一切都是凶恶的——眼下时值栽植烤烟的季节，县里规定，每户农民人均至少得栽植半亩烤烟，以此来富裕人民生活。李虎民一家共种七口人的十几亩耕地，本来就够忙的了，整天起早贪黑，忙个没完，这一次大儿子又要盖瓦房，栽植烤烟更是个硬任务，如果不按规定，经过四五天的忙碌，他本来就很小的身体扛起了”大梁”，吃不香，喝不下，睡不稳，他的脾气很不好，便出出进进地骂人。但活总是不让别人干，包括他那三十多岁的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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