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颊被熏黑的士兵在烟雾缭绕的坑道里拖动文书。奄奄一息的文书仰面躺在地上，一只无力的手搭在胸前。

阵地所在的整面山坡都在不停爆炸，岩层像茶叶蛋的外壳一样剥落，仿佛山头要被削平。

一批安装着扫雷犁和压路机的“江帝二型”坦克从旷野边缘冒出，起初只是细小的黑点，守军后来才渐渐看清轮廓，中间还混杂了装甲薄弱的步兵战车。

达远的炮兵持续发射火箭弹打击试图穿越雷区的敌人，“振威侯”军队借助坦克的烟幕发生器在原野上摆下迷阵，步兵战车前方发生小规模的爆炸，生成褐色的爆炸状烟幕环，这是新引进的电击发烟幕弹。守军只能听见坦克链轮发出的吱吱声，一时间难以瞄准目标。

自信满满的赵举投入五千人，佯攻能随时变成真攻，不过烟幕后的散兵线稀稀拉拉，一群气喘吁吁的征召兵披挂简陋的装具绕开原野上的三两白桦树向前冲击，一有机会就躲进官兵放弃的战壕喘口气。

藏入战壕里的士兵压低上半身并将突击步枪或冲锋枪举过头顶，来到战壕转角处猛烈射击一阵，真正有效参与交火的也就两个连。

“我们需要空中支援，低空丢铁炸弹可能会损失几架飞机，但是我真坚持不了太久。看在崇仁和史公岭的份上，你们快派人过来。”驻防此地的御林军频繁借助无线电向达远求援，营长提起过去与其他将校的交情。

达远驻军不敢怠慢，分别装备“捧日式”和“刘帝二型”坦克营最先赶来支援，两个机步营紧随其后。

通往三王岗有两条路径，较近的路线需要通过一块覆盖着林地的缓坡，树林里浓烟滚滚，因为孟河派了一个班赶去释放烟雾弹。

即使乘坐舱室较大的“捧日式”，装甲兵的滋味也和坐在滚筒洗衣机里没有两样，一位“飞熊师”的车长将上半身探出舱盖并抓住扶手，身体随着坦克左右摇摆。

“树林里有烟雾弹，这是在掩盖什么，贼人必然设伏，不要往这个方向走，宁可去南边绕路。”

反坦克小组在冷湿的柴草里僵卧半天之久，叼着香烟的孟河花了一整个下午等来另一个扛着火箭弹反射器的连队。

这些人在堑壕的胸墙前倚上一排随时可以击发的简易火箭发射器，方便随时取用。

“都别高兴太早，现在领着一个连，等到国内安定，说不定就缩编回去，你又变成班长了。”刚得到晋升的连长被俯卧在地的副手所讥讽。

连长恼火的说道：“兄弟几个出生入死换来的官职和待遇，难道能轻易拿掉？古人云：打天下，坐江山。我们的最终目的自然是‘吃天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孟河摇头说道：“诸位不该把战功视为个人‘江山’成就，这是份工作罢了，‘振威侯’要是发了足够的遣散费，你们也没什么好说。”

交战双方的将士真不能闲下来，否则总想着日后的待遇。谢天宇曾向孟河说过，如果能侥幸存活，他不想成为一个武将、政治家或者君主，这些身份总是沉重刻板，不符合他的天性。孟河倒是想过要包一大块地，随心所欲种植“仙草”，叫上弟兄们泛舟湖上，每个月抽上几万块。

“我们手里的‘江帝二型’和‘博济式’都是纸皮核桃，打阵地战马上就被打穿。”嘴里咀嚼着草茎的连长丝毫没有对抗“飞熊师”的自信。

孟河低声说道：“人都快饿死了，别人给你一个麦禾，你却说要吃酒席，有坦克和火炮就不错了。你们是不是只看过几本杂志，整天拿死数据来对比，好像‘捧日式’的火炮口径更大，装甲更厚，我们手里的装备就是垃圾。既然如此，步兵部队直接投降算了。”

“战场上有软目标和硬目标，朝廷的坦克或许要找门够威力的炮来对付，但是据守战壕的步兵和碉堡就是软目标，一辆老式坦克也绰绰有余。有先进设备也要用来对付装甲较厚的主要目标，‘江帝二型’拿来分担压力，清除次要敌人。”

随着原野荡起尘埃，孟河借助望远镜看到“飞熊师”的装甲纵队沿着公路机动，每辆步兵战车和坦克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十米，单数的车辆全部将炮口朝向北侧，双数则反过来。

公路周围的农田里大概有三个步兵营，“振威侯”的部下原打算从南方迂回三王岗，这批组成散兵线的步兵看到朝廷坦克接近就稀稀落落退走，就近卧倒在南北两翼的农田里，想要用田埂充当胸墙。

较远战壕内的步兵把头贴上冒出树木白色细小根系的沟壁，每当朝廷坦克的同轴机枪暂时止息，他们会拿出火箭发射器打上一发联装破甲弹，然后立即卧倒。

同样在公路上机动的两个反军装甲营是些刚附挂反应装甲的“江帝二型”坦克，车组人员看到“捧日式”到来就发射烟幕试图逃走，驾驶员慌不择路驶离路基，挂上倒挡在农田里退却。

“飞熊师”将校不愿让这么好的歼敌机会溜走，大批“捧日式”和“博济二型”离开干燥的路面进入农田追赶对手。“江帝二型”虽然是过时古董，但是重量较轻，反而逃跑的速度较快，倒退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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