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十章父母情(5)

作品:《田野(全本)

随着一只春燕从头顶掠过,奥!春意正浓,大地生机勃勃,麦苗青了,田野里,农民们忙于农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个个健步走着,去上学的,去耕作的,个个满面**,耕牛“哞”的一声长叫,鸟雀们的欢畅,春意盎然,一切都醒了。“清明时节雨纷纷”,李虎民准备好了香表,却并非今日所用“清明前后点瓜种豆”恰巧,一个星期天,李丽娜正来娘家,李红贽去咸阳了。三月份的一天,天阴着。“李贽,先拉着牛向田地里走去,叫丽娜拉上架子车,我借一头牛去。”李虎民对女儿安排着。田地很远,距家有四五里路,仅一亩地,又临山沟,李贽和姐姐到地里已经很长时间了,还不见父亲到来。李丽娜正欲回去找时,隐隐约约看见了父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的步子近乎跑步,连脸也绷紧了,这时候已经上午11点钟了。父亲并没有拉一头牛来。李虎民很快套好自己家这头牛。老牛卖掉了,这是未经耕训的牛崽,第一次使用,很不受训,李虎民便让儿子拉牛走上田沟,自己来了一条绳和牛并肩拉磨(磨,是一种农耕用具,由荆棘编成,宽五尺长约两米,把他放在新耕过的不平田地里,前面套上牛或马拉着走过,以后,田地里的土块就被磨平了,磨碎了。)女儿踏磨。这牛崽非常调皮,好像故意与人为敌似地。偏偏不端直向前走,不是东偏就是西转,李贽岂能拉的住,父亲也生气地骂个不停,他也满头大汗,好像并不比牛力少点,很不容易。总算第一道程序完了,接下来就要“播种”,孩子们可不会用,李虎民自然得亲手掌握。这牛呀!哪里肯归道,李虎民便叫丽娜、李贽一人一边稳住牛头,向前走,可是这牛总是忽左忽右,跑起来,忽然又寸步不走了,李虎民气的在后面大骂:“拉好,拉好……哎!把你爸拉哪去了!稳好,向左……向右……哎!把你爸又拉到左边去了,日你妈的,两个人连头牛崽也拉不住,哎哟哟,日你妈的,又拉到哪去了……”父亲的骂声不断地继续着,这混蛋牛崽越来越不听话,竟然卧在地里,接着父亲又严厉地骂道:“哎哟,快打起来……”李贽不管怎么抽打,牛还是不起来。父亲又骂道:“日你妈的,白养你了,连个牛都拉不好,还能让你爸卧在地里……”李贽和姐姐一样,不做声,不一会儿,李贽再也忍不住父亲的责骂了,尽管父亲并没有叫名字,骂的是谁都不知道。加之现在已下午三点多了,李贽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蒙蒙细雨又下了起来,倦意加闷困,父亲又不断地责骂,李贽开始哭起来了,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父亲听他一哭,更是大声骂道:“也日你妈的,拉了个牛就哭,哭你妈的个屁,把你养这么大,白养活你了!”忽然,李贽放开了牛缰绳,哭着道:“我不拉了,谁能拉好,这牛忽左忽右的,还骂我。”父亲一见,骂得更凶了:“滚回去,去死了吧!就不要你干活,不要你拉牛了。”李贽一听更是委屈至极,心里感到极度伤心,便对父亲大声哭喊道:“好,我去死,我死了好了。”并且向沟边的梯田跳了下去。一层,又一层地向下跳着,因为田地松软,根本感觉不到因为跳落两丈之高而疼痛。这么一来,李虎民可慌了手脚,推开播种斗具向儿子追了过去,眼看着再有两个梯田下去,就是深不可测的山崖,李虎民岂能心里不慌,不了,当李贽跳到最后一层梯田地里时,被二尺多高的菜籽杆绊倒,趴在地上,爬起之时,两步之远就可能落入悬崖,在这紧要关头,被父亲一把紧紧地抓住,按倒在地,李虎民也痛哭了起来,当他举起另一只手欲以狠狠地向孩子打去时,手软了,心也软了,连整个身子也虚软的难以支撑。顿时,父子二人瘫倒在稀泥地里,满头满脸满身全是泥水,李贽的哭声,父亲的哭声,夹杂在一起,一起诅咒着整个山谷,牛毛细雨越下越大,父子二人的泪水也不断涌出,呜咽着,半天,李虎民才勉强喊出一句话来:“娃呀!你今个命好……差点,你下崖……我也跟着就跳崖了。”李贽虽然眼睛模糊着,但他看得清楚,父亲的眼睛几乎闭上了,连出气的力气都差点换不上来了。父亲的手仍然把自己抓的死紧死紧的。雨中,泥地里,两个人早已成了两个泥袋子,沟边一阵风吹来,难免觉得一股心寒,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雨仍然不停地下着,李贽忽然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正在等待自己的姐姐,可是父亲仍然哭丧着,身体稀软,而且身体正在抖。好久,好久,他停止了哭泣声,不知力量从何而来,站了起来,拉扶起父亲,坡道很滑,父子二人便手抓住草根向上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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