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八章元旦之声*****

作品:《田野(全本)

李虎民所能泄的就是整天满院子里骂妻子,什么教育不到,让女儿反了,什么自己没行好,更造孽了,毕竟慢火不可久积,溪水只怕群汇。***李虎民睡倒在炕上四门不出,饭也不吃。正巧,肖爱琴的生母82岁高龄,去世的消息传来,她不得不去奔丧了。李玲娜也结婚了,家里只剩下李丽娜和李贽,还有睡炕不起的父亲。眼看着丽娜结婚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已经只有三天了。李虎民依然睡在炕上,有时候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痛哭一阵子,有时候坐在炕中间双手死死地抓住被子泄怒气,他再也不容忍女儿了,跑到院子里对李丽娜大骂道:“你也日你妈的,到底想干啥哩,以后就别认我这个父亲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他经过这么多日子的自受折磨,已经皮包骨头,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本来就稀少的头,现在已满头罩着,加之几天没洗过一次脸,没吃一口饭,一张裂开血口子的嘴唇骂起来,声音嘶哑,几乎到了难以语的地步。而这些,对于李丽娜来说,不关紧要,她只恨父亲破坏自己的好梦,恨父亲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模样。到底要生什么了,她也反给父亲一句:“我死也要去,反正已经定了,到了魏家,哪怕饿死,苦死,我愿意去……”此话一出,李虎民便拿起一块砖头恨恨地砸向女儿,第一砖头砸空了,女儿跑开了,第二砖头,砸了出去,随着窗子连同玻璃杯砸坏“哗啦”一声碎在地,李虎民稀泥一般倒在地上,几乎连气都出不来了。李贽赶紧去扶父亲,父亲忽然一住口,欲想大声喊出,却哪里有那些力气喊地出口,所以只挣扎出一句:“儿子呀!听爸的话,你没有这个姐姐,我也……也没有……没这个女儿。”李虎民几乎咽了气的样子,眼睛一闭,脸面的汗水已经渗出。是多日的苦的苦熬未眠之状,还是……李丽娜也躲在灶房里,一个人哭泣着……也许她不欲原谅父亲?也许她因为父亲而伤心?但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从村上请来一个帮自己准备嫁妆之日要备的饭菜了……李贽不知从哪儿来的劲,一下子把父亲抱到了炕上,并端来开水,给父亲的嘴里灌下去,父亲总算有点轻松了,比较安静了一下,平睡在炕上,不做声了……李贽并不明白,事其中的原因,他只知道父亲对丽娜的亲事不愿意而已,其中况却一无所知,所以一则替姐姐同,二则替父亲伤心……他急切地盼着母亲赶快奔丧回来,准备三天之后送姐出嫁。李贽的内心深处也很难受,该如何是好?夜静了……李贽坐在门槛上,托起下巴向外看着,想着,姐姐为什么这么心硬,看不到父亲的一副可怜面孔和一片苦心呢?爸呀!您为什么要阻拦姐姐的婚事呢?……不知要生什么灾难了……唉!三婚典且一九九一年夏。夏打即告尾声,天气炎热,瓜果正值兴盛。就在李虎民拖人给二儿子说媒的第二天,去赶集的时候,碰见了李宏贽的姑父,虽说巧遇,李虎民也替话过去,“娃她姑父,如今娃也大了,你看,给找个……”还不等李虎民谈吐完,这位年约三十五六岁桃型脸中等个子,逢人则满脸笑容,被李宏贽称姑父的人便搭话上来:“噢!我明白了,你说给你那在咸阳开食堂的儿子说个媒,是不?不瞒你说,我正想提到这个事,就是一直不知你那儿子在城里多年,不知已经自己谈了没有?今个你提起,我才明白,我看这样吧!我哥有个女儿18岁,托我找个婆家,当然也姓张了,名叫张小娥,人长得很体面,干活又细密,待人热大方,我想的还不对吧!”这位姓张的姑父随则一笑,开朗之时,李虎民便找了个卖西瓜的摊子,抱过一个顶大的,杀开了吃起来。两个真是巧逢一遇,话不到几句便商量先叫李宏贽回家一趟,男女双方熟悉个面,先征取娃娃们意见,再谈彩礼。六月十三日,双方相见,男方倒是满意,耳闻张小娥提了个“个子小,身体瘦”的意见。但李虎民的介绍,张姑父也早知底细,一番亲不冒犯的话一连串地供给他的侄女,张小娥也是善良温顺的姑娘,后定于次年,七月七那天订了亲事,先李宏贽领着张小娥一块去了咸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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