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的时候，他很紧张，好像久别一逢，有着无数的甜蜜语要倾吐而出，她看着他，像小姑娘撒娇似的，要是真为小姑娘，那才不奇怪呢？可是她胸部丰满，黑亮黑亮的一头长散披着，好像明星逗乐歌郎似的摇一摇下身子，噘起嘴巴，本就是一种毫不掩饰地炫耀。好半天她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明天早上就要回榆林了……这儿剩你一个人……”“这……”李贽已被弄得过分激动，通红的脸，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是在阳光正照的街道上，怎么，唉……他心中翻着热烈的心浪。不，我是谁？她是谁？完全不可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观念，我……他低着头不知所措。“你怎么啦！”她询问式的偏头细看。“噢，没什么，心里有点乱”他抬头回答了一下，又低下了头，心里忐忑不安，像失去了理智，看上去，他们两个极不相称，就像仙女对着牛郎。“哥哥——”她对着他轻轻地唤了一句。不，不是真的，他感到像是听说梦语，所以他不敢抬头，好像麻木的公鸡。她用手碰了一下他道：“这是我给你的。”他像惊醒似的看着她微笑的脸，还有那抽动着可爱的小嘴巴。她又说：“我尽量早一天来见你，哥哥！”他显得有些尴尬，并把一封信接过来，装进兜子里。“这……亚妮，我明早送你。”他总算温和地说了一句，意绵绵的目光看着她。她认真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走了。他回食堂了，她还返回头来看，但看不见了。**难眠，相思的泪水浸湿了青春的脸孔，是三个人，还是两个人？姐妹互不相，他也孤**反侧。1996年腊月28日早上，天阴着，六点钟，李贽就徘徊在任老板的食堂门口，等着铁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刻，里面住的是两个女儿，那漂亮的一对。“嚓——”一声门开了条缝，李贽把一张纸条递进去，他便上楼去了。七点多钟，老板上楼找李贽，交给钥匙，李贽也跟着下楼送别。直到送别之后，李贽心里只有任老板的再三叮嘱语：“晚上多小心，正月初七，我就来。”这叫送别吗？那两个姑娘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大堆水果、糖类，并没有和李贽说一句话，直到最后，也许因为他们爸爸、妈妈在场，一则不方便，也许她们心中如同火烧，也许她们彼此妒嫉不愿公开，也许她们真的过于激动，无可说？送走了她们去榆林，相继又送老板去了韩城以后。李贽只记得在临别之时那两个姑娘的绪不好，脾气很大，几乎句句气话，要么火，难道是真的不愿意回榆林吗？但这是老板的意思，她们什么也必须听从爸爸的，唉！要是真的不回榆林，那该多好啊！免得悔恨终生，当然，这是后来的事，以待后叙。一九九七年农历腊月二十八下午三点多钟，包括那女老板在内的全体员工就餐一顿。“小李子，饭后你就可以回去了，干活一天半，给你20元，因为咱们要放假到明年正月十五”女老板说。“这，太多了吧！”“唉——没关系，认识你很好，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大姐我怎么能够亏待弟弟呢？”离开了金康路，李贽和港头两人白天逛街，晚上闲聊或者睡大觉，干了几个月的活，虽说辛苦，吃得不差，李贽的身体变得很胖，脸面变得又胖又白，似乎看上去有些过胖似的。如今他们两个匆匆洗完衣服，换上新衣服，享受清福。多么自在的生活啊！腊月二十九便是年终之日，李贽和港头二人从任老板的酒柜子里抽出一瓶红西凤酒，并买了两小袋花生米，都懒得怕生火做饭。便买来两包方便面，从隔壁提来一壶开水，围坐起来，喝着酒，吃着花生米，两个人哪里能够喝完一瓶酒呢？还剩半瓶，留待大年初一，再碰几杯。可是李贽身上一分钱没有，20块钱买了一双鞋，身上干空干空的。“港头，就这么几天，咱们也划不来生炉子，一则炉子太大做两个人的饭，实在太费煤，另外天又不太冷，钻进被窝里多睡几天，你看好不好？”李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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