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十九章闹市行迹(2)

作品:《田野(全本)

怎么!又到了原来的地方么!他一惊,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公路更加宽广,车速更快,楼房特别高,有几栋正在建设中的楼,若看一下停楼顶,至少也得抱头仰望才能看得清楚。只是行人很少,可是又给人一种心胸开阔的感觉,大概因为天晴的缘故吧!肚子确实叫唤得厉害,他无法怀疑这是一种假设。在一棵树下面他蹲下了身子,第一次拉开那个帆布包,右手探了进去,又抖了一下,不行,全拿出来很显眼。万一招来几个坏蛋,我怎么解释呢?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乞丐一样欺骗的……最后他手里拿了一个馍来,仍很大,尽管那馍头对肚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但他还是又分了一半,另一半装进了衣兜里面,双手攥住剩下的一块馍,凑到嘴跟前猛地咬一口,唉!要是有水该多好啊!尽管他看见对面工地上有一口流水的水龙头,但他仍然弯不下腰去,那样狼狈。他担怕在别人眼中留下那种……可能。走吧!他背起了包走了起来,由于独自一人,毫无照应,到处溜达着,尤其是像自己这种失去依靠和帮助的流浪分子,一种孤独和凄凉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他觉得脸面干硬干硬的,是的,他两天没有洗脸了。晚上怎么办?他因此而愁起来了。不,身在闹市,绝不能过分自负,山前打柴,河边脱鞋,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再苦恼,再伤心,也不会有一个人同,可怜我的。问吧!自找上门,只要有吃住就行,干什么都行。穿过十字路口,来到了一个工地上。听说建筑方面工资高些,至于干什么苦活我毫不反对,农村来的汉子吃不了,也不会兜着走的。我要试一下,看到底有什么比痛苦更为难熬的事。他站在几个水泥工的面前。“师傅,这里要人么?”没人理他,他继续问道:”噢!就是你们工地上要不要工人……要下苦干活的么?”“不要!”唉!既然不要,那也不是勉强的事,这一下,他有了胆量敢于去问的能力,也不感到羞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吧!再找一个建筑工地。拐过一个路口,他换了一下包,从左肩换到了右肩,向另一个工地靠去。“师傅,你们这里要干活的吗?”“是你!”一个民工一惊,投来讽刺的目光,摇了摇头,继续干他的活道:“不要”。唉!怎么办呢?万一他们都不愿意要怎么办呢?晚上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他妈的,在城里就是找不到麦草堆,要是在农村,一定会找个麦草堆,撕下一堆铺下睡觉去,夜是不难度过的。可是这些纯属幻想,就像大海里的月亮一样。不单幻想离奇,更加让人感到孤单和恐慌。“师傅,这里要干活的吗?干啥都行。”他又来到另一个楼房工地,进入围墙向一个民工问道。“你是干啥的?”难道有希望吗?他不敢怠慢赶紧凑近那位民工。“下苦人么,分配啥都行,只要你相信。”李贽喜悦地回答。“去吧!找他,那是我们队长。”那个民工指着不远处一个坐在一个卖香烟的老婆跟前的人说。怎么连个队长也穿着那样脏的民工服吗?这里面,不会有骗吧!他怀疑道。但他还是上前去问:“噢……请问你是这工地上的队长吗?我想找个活干,不知你们还要不要工人?”“工人!有什么技术。”那人不在意地问。“没什么技术,下苦呗!”“噢,是苦工,去找正队长吧!就是那屋子里。”那队长模样的人认真地指着一排极为简陋的临时工房说。他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还是去问一下吧!大不了是个见面。“喂!小伙子,过来,他来了。”原来那个队长模样的人喊他。他向后一看,真有个人向那个卖烟的摊子走近去。“是他吗?”“是我,你准备找啥活干?”这个人虽然不穿工作服,一身便装又脏又烂。头戴一顶安全帽,那里会像队长的样子。在他的脑子里,既然是这么高楼的工地队长,一定是西服整装洋气十足,身压小车的大人物,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他心里有**个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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