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穷的时候，盼望富起来，到富了的时候，就忘了穷的滋味，忘了生他养他的家。”五十岁已花白头的肖受琴淡淡地叹道，彻夜难眠。“妈，您别愁嘛，等我长大立业以后，绝不会像二哥的，有钱没钱我都会好好照顾您的”李贽凑近母亲的身边对她说。“哼……你二哥年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甚至比你说的还好听。”母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人老了，就要不得了，得赶快死，不受儿子的气，就是享大福了，免得让孩子们麻烦讨厌。”“妈，可别这么说，我绝不会的，等我有了钱，我一定建个慈善机构，一则为了贫苦儿童，一则为受困的老人送温暖，或许还有一日，等我把轿子车开到您的身边，把您和我爸接上去大城市逛一遍。”“噢，你会那么孝顺么？”接着母亲叹了一口气又说：“唉——孩子们小的时候，盼望孩子们快快长大，干啥也不嫌麻烦，整天尽心尽力地为孩子们着想，有好的，分给孩子们吃，饭少了，自己就不吃，先让孩子们吃饱，一切都为了孩子们长大成人。可是，当孩子们长大的时候，尤其是有了钱的时候，唉——人活着太淡了，像水一样的淡，也见不到那没钱的孩子就不管父母的。”尽管李贽怎么对母亲说着好话，但她还是不相信，只是淡淡地一笑：“你就别现在嘴软，等你长大成家以后，全都依着妻子行事，才不管谁是你的父母亲呢？由不得你，唉！现在社会变了，变得和以前相反了，我以前受尽了苦难……”母亲说着，又忍住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外面的路灯很亮，放着深思人的光芒……不，我绝不会像二哥的，大哥一则分家，结婚多年，才有了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多年，挣来的钱也入药房了，但也并不苛刻呀，难怪母亲有一种冷淡的看法，可是二哥还没有和自己分家呀？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李贽思考着。上午的城市阳光，像是迷在雾里一样，非常闷热，干燥的空气把人烘的鼻呛口干。“妈，咱们出去走走吧！”母子二人从陈阳寨经过渭河大桥。从河面上吹来的风，臭烘烘地让人呼吸紧张。来到市内西兰公路，这是一段市内最繁华的公路，四排汽车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地接连似的跑着。公路中间的一排路灯，间插在高大的塔松中间，南北方向望不到边际，把人们的心带到那遥远而缥缈的地方去。然后又拐弯来到了秦都市场。“咱们吃几瓣西瓜吧！真是太闷热了。”肖爱琴对儿子说。“噢！这儿有，这么多的大一堆。”李贽也想凉快一下。“一瓣多少钱？”肖爱琴问。“每斤一块，不卖瓣。”买主坐在一把撑开的大伞下面，冷冷地回答，随后，又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句：“看就穷的吃不起，还问什么价！”李贽看得明白，大声喊道：“夏天的西瓜哪会有这么贵的。”“嗨！你想吵架是不？”卖主凑了过来，并双臂向前交叉，挺身逼到李贽的面前。“快走，别这样，最大咱们不吃算了。”一看况不好，肖爱琴忙拉起儿子的手走开。李贽正欲拼个你死我活，挣了这口气，买下了一个大西瓜杀开来吃，但身边还有母亲，为了不让母亲受恐吓，咬咬牙，忍住了。她最怕见到儿子受到欺负，过去多少个岁月，被彭家泼妇狂叫烂骂的滋味她痛入脊骨，深记在心。所以总算免了一场吵架，或者打架。尽管听见那卖瓜的喊了一句“山里的穷鬼，还想吃瓜！”“不，妈，咱们去前面买一个西瓜吃。”说着，李贽甩开了母亲的约束，顺便问道：“喂，西瓜几毛？”“两毛一斤。”卖主回答。“来，挑个大的。”李贽坚决地说。“啊！好甜的西瓜啊”！于是母子俩饱吃一顿。付了两元六角钱离去，不远处就能看见开始那个卖瓜的。李贽向他瞪一眼，甩出一束恨之入骨的目光，暗暗一句道“狗眼看人低”，那个卖瓜的正依着那铁栏杆，口里哼哼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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