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十一章“热情”与“挫伤”(15)

作品:《田野(全本)

在放羊老汉的帮助下,他生了一堆火,一直等到把衣服全部烤干,才和这位老汉赶着羊群回家了。这时候,已将近黄昏,淡淡的阳光涨红了脸。李贽一见到母亲,李虎民就赶紧抱过来,颤动着手摸他的衣服,抽动的嘴唇道:“啊呀!老天真是长眼,他妈,快看,儿子的衣服还是干的。没淋雨,儿子没淋雨呀。”李虎民叫道。肖爱琴也摸着儿子大呼一声:“娃啊!我的妈呀!这不是梦吧!儿呀!你可命大。”她哪里肯离开儿子一寸。看着父母亲一副落了魂的恐慌,又欣喜的样子,李贽一笑,不是狂笑,是一种安慰,一种祝贺,是胜利的,似乎又是一种最伟大的谊,他看到了父母亲一双双肿胀的眼睛,那两双几乎不能睁开的眼睛,他的眼中含上了涩涩的咸味,赶忙对父母亲说道:“儿不孝,再也不敢外跑了……”母子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天上的星星闪出了几颗,已在一亮一亮的眨着眼睛……母亲和儿子坐在炕上。李贽认真地听母亲讲故事……灶房里的风箱正在响着,那是父亲正在热饭的声音。“哇呀!你命大,要不是我阻拦,你妈可能都没命了。”李虎民把一碗饭端到儿子的手边说道:“吃了吧!再别让你妈伤心了”。李贽心里顿时一股热浪,立刻捶打着他的良心,他感受着,他忍耐着,“爸,您先吃,我自己来”。李贽自己回灶房端饭去了。“要不是你爸扳指神算,我就跟着洪水走了,这次算法真灵,你安全哩,不会出问题了。”母亲说道。看着父亲满身是泥的衣服,看着母亲身上冒着热气,他浑身一冷,似乎看到了在那暴风雨中,母亲那四处喊儿子的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妈呀!……”夜是静的,屋里一片温暖。父母难眠,一直睁着眼睛,仰面看着屋顶。李贽也是难眠,他的心进入了过去的回忆。记得在1990年为了利于自己去五年制上学,父亲把二哥从咸阳捎回用于买化肥的200块钱给自己买自行车……可是就在今年春天,他去上学,在学校院子里丢掉了……唉!……记得由于逼账没法的时候,父亲把二哥留给自己用于上学的50块钱,流着眼泪还账……那场面,那镜头就像电影一般出现在他的脑幕上。忽然他哭了出来,母亲忙拍起他来,以为儿子做了个噩梦,便口中念道:“好娃娃,乖娃娃,快睡觉,不怕鬼,不怕神……”李贽也立即恢复安静,为了不让父母亲受惊。今夜很静,今夜难眠,正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他忆想幕幕。欲知李贽忧虑何因?忆想何来?思想有何转折性变化?请待下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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